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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写这篇文章时,我感觉被各种复杂的情绪所包围:焦虑,热情,行动的冲动,恐惧,以及无奈。作为一个程序员,我一直都有这些情绪。但从时间的尺度来看,它们从未如此接近过。要么是热情的时期,要么是恐惧的时期;它们很少同时出现。 ?不,我的工作并不不稳定。我的公司盈利虽然不算天文数字,但它们的商业模式是可持续的。我们的工作方式也确保了公司免于大规模离职的困扰。 ?
然而,这种情感的波动确实存在。这也促使我写这篇文章。在2022年ChatGPT推出之前,我曾写过一篇文章,说明为什么到2025年,创业将成为程序员最重要,甚至是唯一的可行选择。就算GenAI由一堆疯狂的大型语言模型(LLM)组成,它也必将带来工作生活的巨大重新调整。程序员们将面临巨大的变革。 ?
我们需要摒弃极客思维,采取更加宏观的视角来应对这一挑战。这种视角应该具备什么特征呢? ?
我只能想到三个大方向。如果你们有更多想法,欢迎补充。
编程领域曾有过一个学习非常令人兴奋的时期。那时学习意味着摆弄可以读懂的人类语言(Java、C++和.Net),同时又要不断追赶硬件技术的更新,解决有趣的问题,然后向全世界宣布你的发现。 ?之后,在2010年之后见证了JavaScript、Python兴起以及移动互联网的发展的十年间,编程逐渐与技术割裂,而更加紧密地与商业挂钩。如果敏捷开发方法没有让这一点成为现实,它肯定对此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迂腐的纯粹主义程序员开始被贴上过时/缺乏弹性的标签。年龄歧视盛行起来。StackOverflow 流了很多血。语言之间的战争变得愈加激烈而常常导致一个收获上百万星标的新生半成品框架应运而生。 ?
在那段时间里,学习变得无关紧要起来。然而,它又作为一个必要手段,能够在很短的时间内带来巨大成果。 ?那个时期让位于现在,学习已经成为义不容辞的责任。 ?这已经是老生常谈,但如果任何决议清单上没有它,就会显得空洞无物。这是因为“学习新东西”的含义并不是每一次说出口时都一样。 ?
学习在每个程序员的一生中,每次提到时都会带有不同的含义:
- 当尝试学习一种新语言时,学习意味着熟悉新的语法并将其与已经知道的旧语法建立关联。如果这是程序员的第一种语言,那么关联将会与现实世界建立(console.log 就像在日志本上记录一样)。如果这已经是他的第 N+1 种语言,那么关联将会与他以前的第 1 到 N 种语言建立(JavaScript 的 console.log 和 Java 的 System.out.println 一样,只是有一些自定义)。
- 当程序员在没有适当文档的情况下学习一种新的架构时,他之前的所有学习都会变得无效。这是因为大脑依赖于心智模型,而新架构会强制建立新的模型。一个简单由 API 组成的后端现在也包含了一个处理加密的安全层,反之亦然。 ?
- 当程序员适应一份新工作时,学习意味着要熟悉具有不同智力、出身、角色和权力结构的人。对于极客来说,这个过程可能比普通人适应新环境更难。没有现成的办法来保证成功。你必须边做边学,而每一个错误不仅会带来新的认知,还会导致无法预知的职业后果。 ?
这一切都不难。但单单做好准备,随时准备学习、清除旧知识并适应新事物,就是区分出色程序员和平庸程序员的标准。 ?在任何时候,如果你身边的人(同事和上司)觉得你没有准备好适应新事物,你就面临着失去职位、声誉或两者的风险。 ?在当前的编程工作中,即使是为了复用你通过之前的学习所创建的东西,也根本没有时间让大脑休整。 ?
如果你想要创建一个很酷的组件从而复用当前的功能集,当然可以这么做。但是不能保证它在6个月内就会被废弃——你会被迫为产品部门创建一个新的,因为他们不能理解你的痛苦。 ?
GenAI(通用人工智能)即将来临。雇主还没有开始解雇程序员。但是对底线的影响已经相当明显。在 Upwork 这样的平台上,专业的作家和设计师已经看到工作和收入大幅下降。 ?我有一个非常理性的老板,他觉得 GenAI 短期内不太可能取代程序员。他对 GitHub Copilot 的立场是: ?
我们的代码太烂,AI 甚至无法开始理解它。这就是我们对抗机器崛起的应对机制。
在 ChatGPT 发布之后,我与他进行了一次有趣的交谈,当时他认为 GPT 无法取代我们。 ?
然而在随后的3个月内,首席执行官访问了我们的办公室。他们说我们的 CEO 正在与 OpenAI 的领导层接触。他们正在就在 Azure 上大规模利用 GenAI 进行谈判。没有透露更多细节,但最有可能的领域是客户服务聊天机器人。 ?我们感到更安全了。 ?然而,会议结束后不久,谣言就流传开来。一些团队的开发人员将获得 GitHub Copilot 的访问权限,在那里他们可以评估 GenAI 如何改善他们的工作生活。 ?
在工作宽松的环境,这一点也不令人难以置信。工作生活平衡压倒一切。如果开发人员可以在1个月内完成一个功能而不是通常的3个月,并且也可以在下午3点而不是通常的5点下班,谁会不高兴呢? 但是一旦时间到市场的利润可见,老板们还能视而不见吗?如果可以,问问那些可能来自世界任何地方的贪婪公司的投资人,包括亚洲,他们会不会看在眼里呢? ?GenAI 有时候很愚蠢,没错。但开发人员也是。我们能相信管理层区分这两种愚蠢的程度吗?我们能相信他们量化这两种愚蠢,将它们进行比较,然后选择长期来看危害最小的那种吗?如果你无法被取代,你会被迫与你的新助手——AI一起工作。不管你喜不喜欢,你不能解雇它,尽管它还是个新手。你必须训练它,逆来顺受。潜台词是它对公司的成本要比你低——一个以各种方式拥有产品所有权但持股极少的人类。 ?
在冲突中,你所得到的只是一个令人痛苦的人力资源部门的判断: ?很可能,你适应有困难——找到最适合你的新事物,好吗? ?
雪上加霜的是: 我们非常乐意帮助你找到新的机会。我们会为你注册这个新的基于 AI 的职业匹配网站,头3个月免费!
在我服务公司的日子里,我们依赖公司的班车,这剥夺了我们一天中的所有灵活性。 ?
但这对公司来说可以维持按小时计费的收入,很少有人抱怨。 ?我的一个同事对没完没了的加班,不断变化的项目和没有学习机会感到恼火。他也对没时间陪家人感到恼火,因为有太多无薪加班。 有一天,他终于忍无可忍,辞职了。 ?几个月后,他创建了一家为我们公司提供代办服务的公司,主要是代替员工处理所有政府/官僚事务。 ?
需要为煤气罐续期申请吗?需要开立银行账户吗?需要补办护照吗?只需要在我们提供的表格上签名,我们会代你提交。在纸质文件还不是主流,很多琐事需要亲自跑腿的时代,这种服务非常顺手。 ?
由于这是一项员工福利,所以我们的公司会代为支付。为什么?因为这样可以节省员工利用各种理由请假(经理无法拒绝)所浪费的大量时间,而这些时间本可以用于赚取客户的费用。 ?
我的一个银行职员朋友长期以来都对他艰苦的营销工作感到厌倦。我一直告诉他辞职,去探索当个营销界的意见领袖。他一直说那不是他的菜。 ?有一天,他回来跟我讲了一个主意:我们银行需要大量客户材料来完成认证程序。大部分时间,银行职员都忙着处理这些乏味的事情。我要成立一家公司来处理这些,每带来一个客户我会向银行收取高昂的费用。 ?我觉得这个主意太棒了。不需要营销或获取用户。他只需要告诉他在银行的同事,直接把新客户引荐给他处理。这样银行就会完全依赖于他。后来我听说,由于资金不足,他没能招聘到足够的人手,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想法。 ?
但这真是一个极好的主意。如果时间允许的话,他本可以辞职的。 ?
我不知道管理层是如何区分“向价值链上游移动”和“向价值链下游移动”,但上述两个例子讲述的故事确实适用于不同的使用场景。许多科技创始人以这种或那种形式做着类似的事情——他们是否与当前的雇主有关是另一个需要讨论的问题。
“极端的环境需要极端的对策。” ?
——希波克拉底 ?
程序员通过自动化已经消灭了大量工作岗位:数据录入员、电话推销员、银行出纳员、旅行代理——名单太长了。 ?
(有趣和懒惰的是,当我搜索“被程序员消灭的工作”这个词组时,谷歌给了我一份被人工智能淘汰的工作列表。恐惧是否在这个疯狂的搜索引擎内部已经迫在眉睫了?ChatGPT 给了我正确的结果——已经取得王位继承权的新王子。) ?
除了少数自负的Facebook/亚马逊/谷歌/微软公司员工外,许多程序员已经使普通大众的生活更轻松了——不管你承认与否,也使他们的老板受益更多。 ?但是,程序员正面临的被淘汰的速度和程度要比其他工作高得多。人工智能领域现在看起来是一线希望,但这种状况不会持续太久。它自己创造的东西也可能让它成为受害者。当涉及到大型语言模型的能力时,代码生成要比自然语言生成更容易(从GPU角度也更省钱),后者需要响应随机的人类查询。 ?
一个人必须只学习刚刚足以使他/她当前的交付变得有用和有回报。与此同时,一个人也必须时刻准备应对市场的转变。终生编程职业的日子可能已经结束了。 ?
更贴近许多程序员内心的一个问题是:随着行业需求的变化,面试会发生什么变化,互联网巨头辅助面试培训这样的赚钱产业又会发生什么? ?
让我们希望它能自然消亡,并永远消失。